她在乎的,是廖青花的戰(zhàn)斗力。
畢竟只有戰(zhàn)斗力強,廖青花才有能力找文語詩的不痛快。
不然一方太弱一方又太強,讓文語詩囂張的把廖老太壓著熊,那樣的局勢,可不是溫慕善想看到的。
她不入場,但她得讓紀家這個火坑里的火燒得旺旺的。
方不負文語詩上輩子的一場向往。
這邊溫慕善在坑文語詩。
那邊文語詩也打起精神準備給溫慕善找點不痛快。
這段時間文語詩在心里記了好幾筆溫慕善的黑賬,她覺得自已要是不給對方還回去點兒,她得憋屈死!
……
“阿嚏!”
從紀家出來,溫慕善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
“著涼了?”
沒有回答著涼或是沒著涼,因為溫慕善第一時間就聽出來說話的是誰了。
她轉(zhuǎn)身,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怎么回來了?!”
回答她的,是不遠處高大男人張開的雙臂。
男人比上一次走之前曬得更黑了,不過托福于對方的好樣貌,不僅看起來不丑,反倒多了幾分硬派。
溫慕善笑著撲過去把人抱住,手臂環(huán)上對方的腰,摟了摟,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行了,別收腹了,知道你有腹肌,問你話呢,你先說話,怎么突然回來了?”
被拆穿故意收腹繃身材,嚴凜恬不知恥的又把人往自已懷里摁了摁。
好讓愛人能更直觀的感受到他腹肌的份量。
他說:“從我上次出任務回來的那一趟,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就是放假也該輪到我了?!?/p>
更不要說他前段時間不要命的出任務,就為了能多攢點假。
這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媳婦咋好像還挺嫌棄的呢?
嚴冬子委屈,嚴冬子要爆料。
“我這回可是作為前線記者,帶著最新的瓜回來的?!?/p>
“你確定不歡迎我?”
那雙在部隊里一向不帶什么情緒的眼眸里此刻黑亮亮的全是愛意和獻寶一樣的狡黠。
溫慕善伸手摸了摸他有些扎人的頭發(fā)。
心卻是軟成了一片。
她小聲說:“你能好好回來,我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哪怕沒有‘瓜’,我也永遠歡迎你,我一直都在家里等你,不是嗎?”
野性再強的黑豹,也會被這樣的溫柔折服。
嚴凜原本死死箍著溫慕善的腰身,直到聽到溫慕善笑著說出這樣一句話。
光是一句‘我一直都在家等你’,就讓他放輕了手臂,不帶任何欲望的,恨不得把愛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
他難得有些害羞,耳根紅得透光。
他也小聲說:“我知道你一直在家等我,所以我迫不及待的回來見你?!?/p>
說完,他又問:“我‘迫不及待’這個詞用對了吧?”
“對了?!睖啬缴菩Σ[了眼,“見我就得是迫不及待的,這個詞用得沒有一點問題!”
“咳咳?!?/p>
不遠處,紀家籬笆墻后頭。
劉三鳳實在看不下去,發(fā)出破壞氣氛的怪動靜。
溫慕善被嚇了一跳,立馬就想從嚴凜的懷里掙脫出去。
嚴凜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并不驚訝劉三鳳的偷窺。
溫慕善:“你早知道她在那兒?”
嚴凜點頭:“我倆是合法夫妻,不怕人看?!?/p>
“……”不是,這和合不合法沒關系??!
是臉皮的問題??!
不害臊的嗎?!
使勁把人推開,溫慕善無語:“嚴冬子,你臉皮薄點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劉三鳳從籬笆墻后頭探出一個頭:“也算我求你們了,你們這也太囂張了,夫妻恩愛選在前夫門口恩愛?”
“善善,你也沒拿紀老二當人啊?!?/p>
她和溫慕善關系好,知道嚴凜不是小心眼的性格。
所以現(xiàn)在這么打趣,她也不怕回頭好姐妹和丈夫關起門來吵架。
沒看這都膩歪成啥樣了,嚴凜能舍得和人吵架就奇了怪了。
溫慕善搖頭晃腦:“紀老二本來也不是人,我管他呢?!?/p>
紀澤在她這兒,從來就沒資格要什么人權(quán)。
別說在紀家門口和丈夫秀恩愛了。
就是當著紀澤的面。
她該怎么和嚴凜相處還怎么和嚴凜相處,她管紀澤樂不樂意呢。
不樂意也受著。
不過紀澤應該也不會不樂意,紀澤又不愛她。
想到這兒,溫慕善忽然就覺得自已重生回來真是活清醒了。
原來承認紀澤不愛她是件這么簡單的事。
偏偏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她上輩子一直不敢想,不敢說,也不敢承認。
人嘛,就是這樣,付出的多了,就想要回饋。
得不到回饋,因為沉沒成本太大,也因為自已的一腔真心都托付在對方身上。
她就會自欺欺人的認為對方對她是有感情的。
死活不愿意承認自已那么多年的付出連一絲真情都換不回來。
現(xiàn)在想想,她上輩子還真是可憐又可悲。
執(zhí)拗的好笑。
就是不承認紀澤沒愛過她。
哪怕在玻璃渣里找糖,僅僅是收到紀澤的幾句關心話,她都認為那是紀澤對她有感情的證明。
真傻啊。
溫慕善眼神復雜。
現(xiàn)在想來,她自已都分不清,她上輩子的執(zhí)拗到底是因為不愿意面對紀澤不愛她的事實。
還是因為她不敢深想她自已究竟愛上了一個什么薄情寡義的東西。
紀澤不愛她,卻娶了她,娶了她,一邊享受著她的好,一邊又不好好對她。
看上這么一個畜生,擱誰誰能接受得了?
承認畜生沒有愛,就得承認自已有多眼瞎。
所以溫慕善上輩子咬死了不去面對這樣的現(xiàn)實。
她本來以為自已會一直嘴硬。
哪怕之后徹底恨上紀澤,對紀澤失望,她也不會愿意承認對方?jīng)]愛過她。
好像她有多不值得被愛一樣。
可剛才她就是那么自然的承認了紀澤不愛她的事實。
心里邊沒有一點別的情緒,沒有酸澀,沒有難受,就好像在說著一件與她有關卻又沒什么關系的事。
對啊。
紀澤不愛她,有什么關系呢?
她有太多的愛了。
家人、愛人、朋友……重生回來之后,太多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告訴她,她值得。
值得被愛,值得被人尊重,值得過悠閑舒服的日子。
她太值得了!
……
“紀澤對你有感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