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卿早就聽到外面吵鬧的聲音,也不在意,有姬淮書的人守著,天塌了,還有他頂著。
崔云卿在制作枕香寄,那東西真神奇,上次的被她用完了,再做些,以防萬一。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的上。
枕香寄很難得,不但要制香高手,里面幾位香材也是天下難尋,要不是姬淮書富可敵國,她也不能這么快就湊夠材料。
“杏兒,你去看看外面是誰在鬧。”還有人敢在丞相府鬧事,崔如嫣也太沒用了。
不管是誰打出去不就是了。
杏兒出去一趟什么人也沒驚動,連忙跑回來:“夫人,是宮里的柔妃娘娘?!?/p>
崔云卿的動作一頓,這么快就找來了,她的計劃才剛剛開始,還不能跟柔妃對上,萬一蕭渝沒有那么喜歡她,她不但要受苦,恐怕性命難保。
蕭渝可真是,宋家的探子在屁股后面都沒發(fā)現(xiàn)。
“走吧,出去看看。”
“?。俊比f一被認(rèn)出來怎么辦?
崔云卿雖然不想跟柔妃這么快對上,可對方都打上門來了,她也不能躲。
那就讓她著急好了,只有著急才會做錯事嘛。
“咳咳,如嫣啊,誰這么大膽子,竟敢在丞相府撒野,知道本夫人身子不好,還這么吵吵,你這個丞相夫人怎么當(dāng)?shù)???/p>
“來人啊,把這人打一頓丟出去。”
崔云卿話落,隱在暗處的護(hù)衛(wèi)立刻出來,架起宋柔兒就走。
眾人都愣了下,崔云卿只是這么隨口一說,沒想真的打人,可姬淮書這些護(hù)衛(wèi)倒是很聽話,下手不留情。
“啊,你們給我住手,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本宮可是柔妃娘娘?!?/p>
崔云卿想讓他們放人的心思,隨著這句話出來。頓時變成看好戲的表情。
姬淮書的人把宋家尊貴的娘娘打了,那么,兩方仇結(jié)的就更大了,這么說皇上肯定不會怪她嘍。
她這是幫皇上呢。
如此想,崔云卿也就不怕了。
崔如嫣反應(yīng)過來嚇破膽:“姐,不,夫人,不能打,那是柔妃娘娘?!?/p>
崔云卿一聲低喝:“丞相夫人胡說什么,娘娘那么尊貴,怎么可能來丞相府胡鬧?依本夫人看這個人就是膽大包天,故意來找茬的。”
“給我打!用力打!一定要讓她知道,尊貴的娘娘是不能冒充的?!?/p>
宋柔兒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對她動手,氣的哇哇亂叫:“你這個賤女人敢打本宮,信不信明日本宮就把你誅九族?!?/p>
崔云卿面紗下的臉,笑的花開一樣:“哦喲,我好怕哦,姑娘先祈禱自己能活下來再說吧?!?/p>
宋柔兒這才覺得心慌:“崔如嫣,這個賤女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快讓他們放了本宮?!?/p>
崔如嫣當(dāng)然清楚,也想放人,可這些護(hù)衛(wèi)只聽崔云卿的。
“姐姐,快讓他們別打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p>
宋柔兒還想放狠話,卻被打的動不了,疼的話都說不出口。
崔云卿冷笑并沒有讓人停下,她跟柔妃本來就是仇家,兩人的過節(jié)一時半會消不掉,就算她不打柔妃,柔妃也會反過來打她。
既然如此,提前討些利息。
爽快。
宋柔兒怎么也沒想到,她是來找茬的,竟被人打一頓丟出門,這輩子沒受過這么大的恥辱。
“來人,快去,宋家報信,本宮要把這個女人,碎尸萬段?!?/p>
宋柔兒身邊只有兩個人,其他的護(hù)衛(wèi)在門外,剛被丟出來,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這句話。
立刻暈過去。
她身邊的護(hù)衛(wèi)只能先把人送去宋家。
崔如嫣一直膽戰(zhàn)心驚:“崔云卿,你是想害死相爺嗎,宋家是好得罪的嗎?”
崔云卿沒想到崔如嫣做了這么多年丞相夫人還這么蠢。
“放心,不會連累你家相爺?shù)??!?/p>
兩家結(jié)仇,皇上只會高興,有皇上做和事佬,她怕什么。
崔如嫣見她滿不在乎,眼中射出一抹恨意,崔云卿,我不會讓你把相爺搶走的。
姬淮書下朝才接到消息,聽聞她讓人把柔妃打出去,他頓了下,又轉(zhuǎn)身返回皇宮。
蕭渝聽到這個消息卻很高興,云兒真厲害,打的爽,打的妙啊!
宋柔兒那個賤女人該打,如此一來,宋家跟姬家就更不可能聯(lián)合。
“頒旨,居然有人敢冒充貴妃去丞相府撒野,實(shí)在可恨,讓大理寺把人捉到監(jiān)牢?!?/p>
后宮嬪妃不得皇上允許,不能出宮,宋柔兒私自出宮本就不對,就算被打,也是活該。
宋家本來還想去找皇上討公道,得知圣旨的事情立刻偃旗息鼓,這事確實(shí)是宋柔兒不對。
姬淮書剛回府,崔如嫣就沖上來:“相爺,姐姐她惹事了,她打了柔妃娘娘。”
“相爺趕緊把她送出府吧,萬一皇上怪罪下來,您豈不是要受牽連?”
姬淮書淡淡看她一眼:“皇上沒有怪罪?!闭f著把皇上的旨意告訴她。
崔如嫣聞言跌坐在椅子上,皇上這么寵她嗎?
崔云卿根本沒把打人的事情放在心上,反正也出來了,她就在院子里瞎晃。
一不小心就晃到主院,主院的人并沒有攔她。
崔云卿突然不明白姬淮書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喜歡她干嘛對她這么好?
還這么放縱她。
姬淮書的房間崔云卿沒有進(jìn)去,只在茶室坐會,又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姬淮書的書房就跟他的為人一樣,東西擺的一板一眼,不見一絲散亂,崔云卿左右摸下來,也不見一絲灰塵。
內(nèi)室更是簡單到只有一張床,一張凳子。
崔云卿眼神落在書房上面的玉雕小貓兒上,這個夢中出現(xiàn)過的物件,現(xiàn)實(shí)真的有,為什么夢那么真實(shí)?
貓兒玉雕大概被人經(jīng)常把玩,渾身光滑的沒有一絲瑕疵,崔云卿把它拿在手里,竟是暖玉做的。
她還以為會是冰涼的。
突然一個夾層吸引她的眼光,她緩緩伸手,里面似乎有很多信箋?
手還沒碰到,姬淮書走進(jìn)來:“你在這里做什么?”
崔云卿嚇一跳,忙收回手:“無聊,在這里轉(zhuǎn)轉(zhuǎn),怎么,丞相大人,有什么不能見人的秘密嗎?”
姬淮書不動如山,突然看著她開口:“晚上有燈會,要去嗎?”
啊?
崔云卿愣了下,燈會?
哦,又一年要過去了嗎?
不知不覺居然要過年了,她沒跟親人過過年,也不知道過年是什么滋味,過不過也沒有什么差別了。
“丞相大人邀我去看燈會?不怕皇上怪罪?”
“皇上今日沒有時間出宮?!?/p>
哦,這樣啊。
“好啊,丞相大人就算把我賣了,我也跟你走?!贝拊魄錅惖剿媲?,笑意盈盈。
竟從他眼中看出一絲哀傷。
崔云卿搖頭,姬淮書怎么可能會哀傷呢,他可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