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街上本就是車水馬龍的地方,擂臺光是這兩個字本身就自帶著吸引的屬性,如果這個擂臺再跟招親倆字掛上勾,感興趣的人就會翻倍的增加,如果這個招親的姑娘再是個充滿異域風(fēng)情的美女呢?
此時擂臺下人頭攢動,一時間堵得水泄不通。李泰望著這條街,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前世堵車的情景。
“嘿嘿嘿”烏魯?shù)靡獾募樾β暎驍嗔死钐┑乃季w,李泰的目光再次落到紙上,看到烏魯寫的下聯(lián)“五馬分一尸”,他感覺自已愣是管理不好自已臉上的這幾塊表情肌了。
“三光日月星”,的確不是一個好對的聯(lián),雖然它不是個絕對,但也不是隨便糊弄就能對得上的。
拋開意境不談,烏魯這個下聯(lián)也對不上人家的上聯(lián),連對仗都談不上。
李恪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我能對上,倆人吃仨餅?!?/p>
“這個我能讓它對上,改三個字就行了?!崩钐┟榱死钽∫谎?,提起筆在紙上寫下“五馬黑紅白”,寫罷放下筆,笑問:“如何?”
五匹馬三種顏色,全情合理,上下聯(lián)對的極其工整。
“著哇!我怎么沒想到?”李恪激動的嗓門都提高了:“四弟果有子建才?!?/p>
伊麗哈桑拿起李泰寫的“五馬黑紅白”,小臉都一陣黑紅白,不停的變著顏色,劇烈起伏的前胸和微微帶聲的喘息都出賣了她的興奮。
“三光日月星,五馬黑紅白。”伊麗哈桑激動的讀了起來:“對的好!”
“不算!”烏魯指著李泰嚷道:“他是抄我的,是我先對上的?!?/p>
“你先對的什么?”伊麗哈桑一改溫和之態(tài),凌厲得像只炸毛的貓:“五馬分一尸?你也有臉說,我呸!”
“他可沒抄你的吧?”李泰一伸手拿過李恪手里的紙,他輕輕的展開,上面寫著“一陣風(fēng)雷雨”,李泰笑嘻嘻的看著烏魯:“有沒有你對的工整?”
“他這個”烏魯剛想挑挑毛病,只見李泰又展開一張紙,上面寫著“四詩風(fēng)雅頌”,這個下聯(lián)就更是對得天衣無縫了,烏魯只有咂舌的份。
“我兄弟倆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對的最好的還是道長?!崩钐┩χt虛的抬手指向那個道士,那老道竟毫無反應(yīng)。
他正癡愣愣的盯著李泰寫出的兩個下聯(lián),這擂臺擺了好幾天了,若說“四詩風(fēng)雅頌”是他找人對出的也有可能,但是“五馬黑紅白”絕對是他自已對上的,這眼見著是現(xiàn)場創(chuàng)作。
看來他是真的有才華,此子天賦甚高,自已這一身的本事也該找個人繼承下去才是,他上下打量了李泰兩眼,不知道收他為徒,他能不能愿意。
他正思索著,忽然李泰抬手在他眼前一晃,他急忙收收心神:“無量天尊?!?/p>
“什么天尊地尊的,你的下聯(lián)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啊。”
“哦,看吧?!彼归_紙卷,上面寫著“九章勾股弦”,他面色淡然的看著李泰,心里就在琢磨怎么跟他接近,搞好關(guān)系才有機會提收徒的事。
伊麗哈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她一張一張的接過,為了對上這副聯(lián),也不知道費了多少力氣,萬沒想到一瞬間就涌現(xiàn)出來這么多的下聯(lián),看來來長安是最正確的選擇,這里果然藏龍臥虎,不愧是詩禮之邦。
“勾勾什么玩意兒?大腿屁股的,這老道對的狗屁不通?!睘豸斂床欢堑朗康南侣?lián),他就一個勁的詆毀。
也沒人在意他的詆毀,他愛說什么說什么,全當(dāng)是一陣風(fēng),所有的人默契地一起無視了他,他那層次實在太低,沒人愿意跟他計較,丟不起人。
伊麗哈桑一擺手,那個中年漢子拿出三個五兩大的銀錠放到桌子上:“幾位對的聯(lián),我們姑娘很滿意,這是說好的銀子,請各位收好?!?/p>
“出家人不貪財,既然卻之不恭,那我就只好受之有愧了?!崩系郎焓肿テ鹨粋€銀錠,在掌心里揉搓了兩下,又掂了掂,笑著看向李泰說道:“你可知道九章勾股弦是何意?”
“略知一二,當(dāng)是一種算法,不知對也不對?”李泰也暗自打量他很久了,這個時代不缺文壇巨匠,什么樣的大文豪都有。
但是數(shù)學(xué)家不一樣,那是真缺,數(shù)學(xué)領(lǐng)域的典籍也是稀有之物,一點都不成體系。如果能拉這個人到魏王府里的話,編撰些數(shù)據(jù)類的東西可太方便了。
那老道掂著銀子,連連點頭,笑瞇瞇的看著李泰:“你想不想知道得更透徹一點?我可以”
“銀子給他們了,現(xiàn)在你就是我的人了?!睘豸敿拥弥蓖炭谒?,跟著搗亂了這么半天,為的就是抱得美人歸。
烏魯向前要扯伊麗哈桑,那個中年漢子一步站到了伊麗哈桑的前面:“要滾就趕緊滾!滾慢了別說我不客氣。”
“喲嗬,你們想反悔是不是?也不打聽打聽我烏魯是誰,敢跟我玩無賴,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你信不信?”烏魯胸脯拍得咣咣響:“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告訴你們就是大唐的皇帝也得讓我三分?!?/p>
烏魯一句話,招得李恪、李泰以及那個老道的目光一致的落到了他的身上,真看不出來他哪里出奇,竟敢說這樣的大話。
“你當(dāng)誰是嚇大的嗎?姑奶奶就不信這個邪!”伊麗哈桑說著,抬腿就是一記飛腳,正踹上了烏魯?shù)亩亲印?/p>
烏魯突然受痛,驚叫著倒退了好幾步,最終咕咚一下摔倒在擂臺上,木板被砸得嘭嘭直響,引得臺下一陣哄笑。
“四弟,咱們錢也拿到手了,走吧?!崩钽】磁_上動起手來了,留下萬一有個一差二錯,那就不好了。
“走?!崩钐┮矝]有留在臺上看熱鬧的想法,閑事少管的好。
他們轉(zhuǎn)身要走,伊麗哈桑笑著問了句:“還不知兩位公子貴姓高名,可能賜教否?”
李泰剛要張嘴,卻見李恪沖他搖了搖頭,于是他笑道:“我姓易,單名一個陽字,我三哥叫易云?!?/p>
“易陽?你個王八羔子,敢攪我的好事,我跟你沒完!”烏魯從地上爬起來,跟瘋了似的朝李泰沖了過去。
他見伊麗哈桑對李泰的態(tài)度很好,又問他的名字,以為伊麗哈桑是看上了李泰,于是他把火都轉(zhuǎn)移到了李泰的身上。
李泰原本也沒有跟他一般見識的想法,奈何他張嘴就罵易陽,說實話他若是罵李泰,李泰都能裝聽不見,但是他指名道姓的罵的人是易陽,李泰當(dāng)時就壓不住火了。
烏魯剛跑到近前,眼前一花,自已就被按倒在地了,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綁繩就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