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泰差點蹦起來,他聽李治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說了一遍,他也控制不住的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好玩,太好玩了。”
“九弟,有什么好玩的事,說出來,大家一起開心多好,怎么單單惠褒是你親哥,我們都不是親的唄?”李恪笑中含酸的看著李治。
李泰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個李恪就不能張嘴,他張嘴必勾火,而且勾的這么不動聲色。
這些人里,只有李承乾、李泰、李治他們?nèi)齻€是嫡皇子,他這話說的,意思就是李治只認(rèn)李泰一個親哥,卻忽視了李承乾。
其實他說的沒錯,李治的心里就沒有李承乾的位置,但是這事可以這么干,話卻不能這么說。這么干一點問題沒有,這么說那就尷尬了。
“三皇兄,你不問我也要說的。”李治笑嘻嘻的正了正衣襟,清了清嗓子,非常興奮地把他去廁所的那段經(jīng)歷,原原本本的跟大家講了一遍。
李治萬萬沒想到,這么精彩的故事,大家的興趣都不濃,他發(fā)現(xiàn)大家震驚的點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陸清看到了那個戴著扳指的人,并且還說了出來。
“世上竟有這等奇事,道長真乃通天徹地之才?!崩畛星χ粋€人舉起酒杯,那人自然是舉杯還禮,眾人也都笑著陪飲了一杯。
陸清的目光飄向那人,奇怪李承乾為何稱呼他“道長”,那人并沒有穿道袍,長相俊朗,雙目如星。
陸清看了一會兒,恍然想起他不就是那天登上招親擂臺的那個老道嗎?換身衣服跟換個人似的,這氣質(zhì)截然不同。
李治沒見過李淳風(fēng),他便好奇的問李泰:“二哥,那人是誰?這件事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是個神人?!崩钐┣那牡膶钪握f道:“他是太史局的將侍郎李淳風(fēng),他會的東西可多了,尤其擅長推算,皇兄不信就跟他打賭……”
李承乾從手上摘下他的翡翠扳指,隨意的交給齊王府的一個下人,吩咐道:“你戴著它,出去隨便走走,半個時辰之內(nèi)不許回來?!?/p>
那個下人走出去之后,李承乾就對李淳風(fēng)說道:“本宮的扳指丟了,道長能在半個時辰之內(nèi)幫我找到它嗎?”
李承乾一句話,勾起了大家的興趣,有人覺得太子這有點為難人了,李淳風(fēng)肯定是找不到扳指的,有人覺得李淳風(fēng)料事如神,一定能找得到。
于是乎人們立馬分成了兩派,就這樣原本是一個玩笑,一下變成了一個賭局,人們紛紛下注,有賭太子贏的,有賭李淳風(fēng)贏的。
李承乾成立了賭局,李淳風(fēng)自然不甘示弱,他說道:“殿下的扳指丟了,自然要派人去找才找得到,我不能替你找扳指,但我能給你指條路。”
“行,我派人去找,你說去哪兒找?”
李淳風(fēng)裝模作樣的掐了掐手指,便說去那個偏殿定能找得到扳指的線索,扳指隨后就會出現(xiàn)。
李治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二哥,你賭誰贏了?”
“我當(dāng)然賭皇兄贏了。”李泰心里押的是李淳風(fēng)會贏,但是他毫不猶豫的把賭注押到了李承乾的身上。
“完了,那這不是輸一半了嘛?!崩钪沃钡闹睋洗笸龋€安慰李泰說:“沒事,反正現(xiàn)在陸清也找不著那個人,扳指沒找回來,咱們不算輸?!?/p>
李治話音未落,卻見一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jìn)來,陸清一見來人,頓時有點目瞪口呆,他不就是在偏殿喝茶的那個人么?
那人跑的一頭汗,氣喘吁吁的來面李承乾面前,雙手捧著扳指向前一道:“太子殿下,您的扳指在這兒?!?/p>
李承乾雙眼盯著扳指,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這人是瘋了嗎?自已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半個時辰之內(nèi)不許回來,他怎么還特意跑過來送扳指?
卻說太子派人出去找扳指,讓他們?nèi)テ顚ふ揖€索。結(jié)果這命令到了下人的手里,就變成了大肆的搜索偏殿,先是封住門口,一律許進(jìn)不許出,然后沖進(jìn)去挨個人的搜身。
扳指那么小,隨便藏在哪兒,根本看不出來,于是不嫌細(xì)致的大肆搜查了一遍。他們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周圍的人自然就都知道太子爺在找扳指了。
眼見著太子爺為了找一個扳指都瘋了,拿著扳指的那個人難免就害怕了起來。
他就暗自揣測“會不會是太子爺喝多了,把扳指交到我手里之后,把這事忘了。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扳指沒了,就玩命的找,這要是找到我的頭上,還不得誣陷我偷的?”
越想越慌,越想越怕,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于是他就拼了命的跑了回來,不管怎么說先主動把扳指交上去,就算太子爺怪罪,看在自已主動交還的份上,或許也能輕責(zé)。
“太子爺,這扳指是您交給我的,您還記得吧?”那人小心翼翼的低著頭,汗珠子順著臉往下淌。
李承乾真是無語了,他輕輕的拿起扳指:“我讓你戴著它出去隨便走?!?/p>
“對,對對對,是這么回事?!?/p>
“我還讓你半個時辰之內(nèi)不許回來!”李承乾真想一下敲碎他的腦袋:“現(xiàn)在到半個時辰了嗎?誰讓你回來的?”
“您不是在找扳指嗎?”那人也無奈得很,誰愿意回來?還不是因為你掘地三尺的找扳指。
“……”李承乾一時瞠目結(jié)舌,能在偏殿找到線索已經(jīng)很神奇了,扳指還能無故的出現(xiàn)在眼前,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好吧?!崩畛星寻庵竵G回那人的手心:“你做的對,這扳指本宮就賞給你了,下去吧。”
那人激動的跪地磕頭,高呼:“謝太子殿下!”
賭局的輸贏無關(guān)緊要,誰也不在乎那幾兩碎銀,贏的哈哈大笑,輸?shù)囊补笮Γ鐣臍夥盏故且幌伦泳蜔崃伊似饋怼?/p>
擺宴會的齊王,被送行的吳王,陪客的魏王,甚至賭局的發(fā)起者太子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李淳風(fēng)的身上,李淳風(fēng)一時成了最閃耀的存在。
“道長如此神算,能否幫我也算上一算?”李恪也沒什么可算的,就是特別的好奇,也是想討個口彩,便說道:“您就幫我算算我這一路可有風(fēng)波?”
餞行宴上說到最多的一個詞就是“一路順風(fēng)”,李淳風(fēng)不可能不會說這個詞,他卻只是淡淡的一笑:“吳王問的可是后天的行程是否順?biāo)欤俊?/p>
“正是。”李恪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有什么可疑問的?今天的餞行宴,為的就是后天的送行,算的不是這事還能是什么事?
“嗯。”李淳風(fēng)又裝模作樣的掐起了手指,神秘兮兮的說道:“我算你后天走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