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寧故意問。
“若我要太子妃的位置呢?”
江芷凝信以為真。
“你竟有如此野心?”
陸昭寧啞然。
她當(dāng)然沒這個心思,只是讓江芷凝知難而退罷了。
誰知,江芷凝頗為上心。
“太子妃,那就是未來的皇后。我現(xiàn)在不好答復(fù)你,你容我好好想想,這事兒有多大把握。”
陸昭寧:……
還用想?那肯定一點把握都沒有??!
陸昭寧并不知道的是,世子在她身邊安排了暗衛(wèi),用以保護(hù)她。
這暗衛(wèi)聽到二人談話,覺得牽扯太大,必須得告知世子。
……
刑部,公廨。
顧珩望著手里的飛鴿傳書,面色冷凝。
太子妃?
這真是陸昭寧所想么。
按著他的冷靜和理性,他定是偏向于——陸昭寧故意如此問,暗諷江芷凝的無稽之談。
但,經(jīng)過陸家財產(chǎn)轉(zhuǎn)移的事,他也不能說有多了解陸昭寧。
究竟陸昭寧想要什么,他無法篤定……
“江芷凝這幾日有什么動作?”顧珩暫且將陸昭寧的事放在一邊,問。
石尋回。
“江姑娘在暗中接觸江淮山當(dāng)年的故友摯交,似乎想為六皇子拉攏他們?!?/p>
顧珩反應(yīng)平淡。
江芷凝的做法,尚在他掌握之中。
林勤受車裂之刑,尸體慘不忍睹。
被顧長淵安排去收尸的人,將它們拼湊起來,送去埋了。
長公主府。
“這些人害死駙馬,即便是車裂,也難解本宮心頭之恨!”
長公主眼中只有恨。
若非當(dāng)年糧草遲延,駙馬就不會被受困而死。
林勤這些官員,簡直該死。
……
晚間。
陸昭寧想了許多法子,還是沒法將李家那孩子送走。
她轉(zhuǎn)念一想,實在不行,可以把師父他老人家請過來??!
這樣也能減少一些麻煩。
回到侯府,已經(jīng)將近亥時。
這個時辰,世子早就回來了。
主屋里亮著。
陸昭寧進(jìn)去前,調(diào)整了下自已的心緒。
為了大哥的案子,她還是不給世子找不痛快了。
讓他專心辦案最要緊。
至于他們那點誤會,以后什么時候都能掰扯。
想通后,陸昭寧擠出一抹微笑,進(jìn)了屋。
顧珩就在屋里,坐于小榻上,手里拿著本閑書。
這段日子,陸昭寧難得見他這樣清閑。
顧珩抬頭看她,“這么晚回來,晚膳吃過了么?!?/p>
“在外吃了。世子今晚……不忙嗎?”
顧珩放下手里的書,“明日休沐,不必急著處理公文。你呢,出去一天,做什么了?”
他一副隨口問起的樣子。
陸昭寧回。
“我原想尋找可行的法子,將李賀的小兒子送到師父那兒治病,就怕暗中有人盯著李家人,故而作罷了。還是將師父他老人家請過來,更為妥帖。
“世子覺得呢?”
顧珩瞧著她,便想到她昨晚置氣的樣子。
倒是能屈能伸。
顧珩道:“很妥帖。只是,薛神醫(yī)隱世,應(yīng)該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他的行蹤。”
“是的。我也想過了,直接安排師父游醫(yī)身份,暫住在李家隔壁。而且?guī)煾嘎远兹葜g(shù)?!?/p>
顧珩聽她說話,心卻飛遠(yuǎn),想到白天她和江芷凝說的那些。
不過,他終究是沒有問。
一來,相比之下,他還是選擇相信陸昭寧。
她要真的有心另嫁高枝,就不會拒絕趙凜。
她現(xiàn)在怕是一心只想離開皇城,甚至離開大梁。
二來,若是問了,便會暴露他安排的暗衛(wèi),會令陸昭寧產(chǎn)生誤解,以為他有意監(jiān)視。
于是乎,顧珩生生壓下這事兒,只當(dāng)沒聽說過。
連帶著陸家轉(zhuǎn)移產(chǎn)業(yè)一事,在他這兒也算揭過了。
他不想揪著一件事來來回回地折騰。
“早些安置吧?!?/p>
“是。”陸昭寧僵硬地回應(yīng)。
更令她僵硬的事發(fā)生了。
洗漱沐浴完,世子也上了床榻。
陸昭寧縮了下。
今時不同往日。
她已決意離開侯府,恐怕不適合與世子同床共枕,就怕發(fā)生什么失控的事。
但是,人都上來了,她總不能把對方攆下去。
一時間,陸昭寧陷入兩難中。